【伏哈】Love's Loathing/相爱相杀 02-藤小伊

独丿裁丿者 x 抵抗组织领袖。旧情人设定。

T/N：目前几章都是清水，但在不久的将来会有R17开车内容，先行警告，各位好自为之：）

引用部分是回忆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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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哈】相爱相杀 02

原作者：The Fictionist

汤姆·里德尔见到哈利·波特的第一眼时，他就有一种渴望。

他渴望这个绿眼睛的十一岁男孩已经和车厢里其它孩子建立起来的友谊。

他渴望“波特”这个姓，以及随之而来的纯血的权力。即使是作为这个家族中一个讨人喜欢的私生子，也远好过里德尔这个一文不名的名字。

他渴望撕碎那个好像在说“一切都好”的微笑，尽管对方眼底的一丝犹豫告诉他其实一切并不都好。

他渴望成为哈利·波特的朋友。

然而以上这些，他一样也做不到。

哈利·波特第一次见到汤姆·里德尔的时候，他心中涌起一种隐约的不安，以及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曾做过关于血红色眼睛的噩梦，但很快把这个念头抛到了脑后，把这个男孩邀请进了自己的车厢。没有人应该在这么重要的旅途中孤身一人。

他同情这个男孩——他的冷漠，他二手制服下僵硬紧张的双肩，他对结交朋友明显的不安。

也许他只是厌倦了肩头的重担。几个月前，当失去了记忆的他在对角巷游荡，人们发现他是波特家的一员，于是加诸于他身上的期望陡然增加。也许汤姆·里德尔看起来就像是自由的样子。

或者也许他只是需要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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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揉了揉眼睛，在椅子里猛然清醒了过来，脸色惨白。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报时咒告诉他现在是清晨五点。

他的肩膀和脖子因入睡时的扭曲姿势而僵硬不堪，他的头脑因他无法忘记的往日记忆而混乱不清。

“你还好吗？”一个平静的声音关切地问。哈利转过身去，看见赫敏站在他身后。上学的时候，她是他级的学生。他们一直关系不错，尽管并没有好到形影不离的程度。

有时候，他真是讨厌她脸上那种极度悲伤的奇怪神情。

他咽了口唾沫，挤出一个笑容。头痛仍然一阵阵袭来，又消退，又接着袭来。

“还不错。”他轻快地说，站了起来。“有报告吗？”

她继续盯了他一会儿。她的双手在身侧握紧了，脸颊上有一痕污迹。他略有些不耐烦地挑起眉毛，“赫敏？”

她清了清嗓子，像是想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事情上。他知道她关心他是出于好心，但他有时候真希望她丢下他不管。

“伏地魔已经开始重建我们炸毁的工厂了，他也投入了资金修复被追踪我们的傲罗毁掉的对角巷。”她的声音渐渐低落下去，接着陷入了沉默。他皱起了眉头。

他们这一次失去了不少人——朋友，能力出众的男巫和女巫们。他们的人数几乎已经少到可以忽略不计了。

他想着他们究竟还有没有胜利的希望，试图压下一声自然而然的叹息。他想着自己究竟应不应该接受汤姆——伏地魔对抵抗组织其它成员的赦丿免。这也许只是个谎言，那人可能只是为了把他扔进阿兹卡班而不择手段。

但他想到这一切之时，仍然会感到一阵喉咙发紧。他剩下的为数不多的战友显然对他不甚满意。

流言无处不在。他曾经和他们的敌人是一对，这在抵抗组织当中已经是公开的秘密。然而很久以来，这都被当做是一个不该提起的禁忌话题。

但在他们一败涂地之时，这微不足道的事实突然就重要了起来。尤其是当他面对面碰见了敌方臭名昭著的领丿袖，却还能毫发无伤地回来。每一个过去与他们不相熟的人都认为这不可思议。（尽管他们大部分的旧相识，不是已经见了梅林，就是被收罗在了汤姆的高层中。）

几年以来，他隐姓埋名，就是为了逃避种种猜疑揣测。

曾经有一次，在火焰威士忌的愚蠢的作用下，他和赫敏打趣说，他们的关系就像是典型的处理不当的离婚，只是比那更糟。汤姆杀死他的朋友，冻结他所有的财产，毁掉他对人性的希望，甚至赌上整个国家，就是为了恶心他。

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但是这次谈话足以缓解一点点哈利的压力，让他不再觉得自己会因此而窒息了。

他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至少在战争和反丿抗上坚持不了太久了。他们寡不敌众，已经开始尝试和其他国家结为同盟——比如法国。因为伏地魔显然会接着去对付法国，而那儿的情景将会变得像他记忆里一个模糊的印象一样。

一座着火的房子，他母亲苦苦哀求的声音……这一切都化为了他脑海深处的灰烬，他从未触及的不具实体的记忆。

而且，最不可饶恕的是，对方还毁掉了他唯一的人生目标——这个混蛋终究还是把他拖入了政治的泥潭。是的，对方向来就是个卑鄙小人，但是比起从前，当下的这种侮辱似乎别有一种辛酸的意味。

不久之后有一场休战晚宴。让他去参加一个高档晚宴，在国际峰会上和政治家们虚与委蛇，似乎是一件及其荒谬的事情，但是他亟需援手。他亟需打扮得容光焕发以博取好感，亟需口若悬河地论证为什么巫师界应当干涉英国的内政，把伏地魔拖下台。但他实际上却住在森林深处施满了保护咒的帐篷里，看着他的朋友们在他身边死去。

这简直是荒唐可笑。但如果再不得到援手，他们就坚持不下去了。

抵抗组织中的一些人小心地暗示过，他们应该就这样离开。逃离英国，在其他什么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接受他们在战场上的失败。

但哈利没有这么傻。

如果他们现在放弃，有生之年，他们就只能惶惶不可终日，等待着伏地魔最终占丿领他们逃往的国家。

哪怕他曾经幻想过伏地魔会止步于不列颠，那幻想也早已破灭了。

他越来越感觉头痛欲裂。他冲着赫敏安抚地微笑了一下。

“会没事的。”他保证，“最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也许他确实是个理想主义的傻瓜，但在内心某处，他仍旧希望能找回曾经的汤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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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分进斯莱特林的时候，哈利不得不承认他有点紧张。也许是因为分院帽在他脑海里的轻笑声，以及它带着恍然大悟的笑音说的那句：“你确定？不改变主意吗？”

那实在是有点过于古怪了；即便是对于一顶会讲话的帽子而言。

但无论如何，野心本身并没有任何错误，而娘家姓波特的多莉亚·布莱克夫人也是一个斯莱特林。所以他不会因为这而被一脚踹出波特家的大门。

一开始波特家族愿意接受他，就是他天大的运气了。不过他波特家的血统是毋庸置疑的，因为妖精们的血液测试绝对可靠，而且他有着颇为明显的波特家的外貌特征。

他在桌前坐下。当查洛斯走向格兰芬多的桌子的时候，他有些失望，因为这样一来，他就一个人也不认识了。他的确是波特家的一员，但斯莱特林们似乎仍然对他的血统持怀疑态度。

比如就在此刻，沃尔布加·布莱克从桌子的另一头满脸鄙夷地瞥了他一眼，轻声嘀咕道：“肮脏的小杂种。”

汤姆也成为一个斯莱特林的时候，他可能是鼓掌最热烈的人，没有之一。

能和认识的人在一起总是不错的。

他会被分进哪个学院从来就不是一个问题。他能够和蛇谈话，自然只能去群蛇聚集的学院。

他看着他们昂贵袍子上的蛇形徽章，一脸冷漠地走到桌边，在哈利身边坐了下来。他没有朝任何人微笑，包括哈利。

一阵颇为敷衍的尴尬掌声。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得忍受贫穷？他努力保持高傲的姿态，扬起了下巴。

他们和他友善地闲谈着。某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得到了某种接纳。

接着，在公共休息室里，他听见了对他低语的一个词：“泥巴种。”

他尚不明白“泥巴种”是什么意思，但他发誓自己会变得远比这侮辱的字眼要伟大。他会变得强大，接着他就能够教训他们——因为他认出了那种围绕着他缓慢转圈的眼神，就像狼群中一只惊恐的鹿认出了群狼的目光。

他挺直了肩背。不，他不会再让自己被针对了。他阻止了孤儿院里的那帮孩子，他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在这里发生。他张开嘴，刚要反驳，就看见波特一拳打在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那张尖酸刻薄的脸上。

沉默震耳欲聋。接着那个拳头上挂了彩的男孩胜利地微笑了：“我不喜欢那个词。”

不幸的是，就在那一刻，他们的院长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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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的宅邸就是一种优雅的放纵。

他的床单由最上等的埃及细棉织就。他的墙上挂着国家博物馆运来的画作。

这一切都是他本就该拥有，却从未得到的东西。

如果在房子的某处有一间空客房——被家养小精灵保持得干干净净，永远铺着新床单和祖母绿色的被罩，书架上放着书，衣橱里收着衣刷……——的话，他也绝不会在它上面浪费一丝心绪。

他刚刚结束了一场和阿布拉克萨斯的公关会议，讨论接下来休战晚宴的事宜。

他不确定波特会不会来，但既然这场晚会的邀请是公开的，而且会在休战协议下进行，他估计对方不会放过这个背后捅他刀子的机会。

波特对政治的厌恶也许会让他三思而行，但这可能性不大。哈利从来都固执得让人恼火——自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起。

不论最终是哪种情况，事情都会……很有趣。但他只是不想再思考关于那人的任何事了。那个叛丿徒已经纠缠他够久了，尤其在上周的事情发生发生后。

他几乎就抓住他了……哪怕这个表述不那么准确，他也不打算深究。哈利·波特是一个威胁。一个需要用尽一切手段铲除的威胁。

只是，他不得不承认，如果哈利是站在他身后，而不是他对面的话，他宏伟蓝图的实现将会快得多。并不是说他承担不起这种较为缓慢的进程，只是……梅林啊，他恨死波特了。他觉得如果他允许自己触及内心深处那股燃烧的仇恨，他会被完全吞没的。

不，他还有重要得多的事情要考虑，比如说和狼人的季度会议，以及在慈善活动上装出关爱孤儿的笑脸。